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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之传说 （小小说）
这是一个猖獗的世界。
用来纪念灵魂最底层的抑制与隐忍。
我的城－－空城。
———题记
一、城·空城
城的名字叫作空。
我们住在空城。天红，没有阳光，没有夜。
空城里的人四处说话。男人长发，无棱角。他们的唇始终处于半闭合状态。
空城没有植物。
空城人见过的唯一异类，是他们豢养的一种鸟类。鸟红色，没有翅膀。整日温顺的随着空城人，走路，说话。无恐惧感。
它们与空城人一并是这城的主人。
空城没有烟。人们嚼一种叫做洛洛塔的叶片。叶片每年冬天从塔城成批的运来。
空城自闭。每年只在最阴霾的冬末翻开城门迎来从塔城运回的叶片。全城在这样萧瑟的冬天迎接他们未来一年的消遣。洛洛塔的气味很容易使人陶醉，并迷恋其中。
无数个下午，空城人咀嚼这样一种叶片。他们牵着无翅鸟在长街上咀嚼，整个城发出一种巨大的嚼动的声响。声音空洞，且盲目。如蚕蛹。
洛洛塔鲜红的汁液从空城人的嘴角渗出，斑驳如镜。
因为没有夜，空城人不做梦。
二、灰鸟乐队
乐队里四个男人，主唱风，贝斯手光，架子鼓手野，键盘手乌。
他们剃着清一色的板刷头、尖锐，始终有刺破天空的趋向。
乐队没有名字。风说，我们所表达的并非我们所愿。只能空缺。
我们最初的音乐从风的旧木匣收音机学得，而空城人不相信声音可以用来赞美。他们只会说话。
我们在一年冬天搭运叶片的车去塔城。我们砍下新鲜的洛洛塔的树桩。它们干燥，可是木质细腻，有极深的差池称纹理。这即是我们乐器的雏形。
空城人迎接洛洛塔叶片到来的时候，我们正在车厢的最深处刨制木桩。做出的乐器简陋，只能发出枯燥的D音阶，音质粗糙、直接，低徊不已。
我们的第一首歌《乖》：
“你要听话／要乖／你知道白色天空玄色阳光／你知道∥我们喝水／触摸／生病吃药／我们活／这个世界甜睡∥乖／不要报怨／上帝痛爱缄默的灵魂”
歌在雾最浓时唱。这个时候空城人在瞌睡。小孩逃出来，他们听，不绝的摇晃。
我们不说话。相互只有乐声。
乐队受到小孩的接待。他们厥后听了风的关于翱翔之鸟的下午。他们相信，并开始叫我们，灰鸟。
只是小孩长大，他们长大便被称为空城人。他们头发长长，相互挖苦各自的已往。他们听过的歌，他们的缄默。
仍有新的小孩过来，他们听我们唱，快乐。不住的摇晃。
小孩叫乐队，飞鸟。
三、风
关于一只翱翔的鸟的下午。
风说，他看过一只翱翔的鸟。迷雾散去，鸟的羽毛丰富，灰色�；铺炜�。
风说，那只鸟没有脚，一辈子只能睡在风里。
空城人传言，风就是在那个时候疯了。
他们不知，风只是在享受整个历程。中间没有苦难，没有挣扎。今后岸到彼岸。他没有信仰，他要找的全能够找到，他所依存的只有他自己。不需与人言语。
四、野
野离开家。把头发剪成我们的式样。他把架子鼓打的震天响。他笑。这是他找到的最好的发泄方法。他留在这里。
世界一片杂乱。
野时常无缘故的哭�？奚艽�。风说，野只是个孩子，执意停留在原地。他说，乌、光、我们必须照顾他。
可是乌知道，野最终会长大。像离开家那样离开他们。
野在一个红雾弥漫的下午消失。有人说他看到了那只没有脚的灰鸟，受了惊吓，回到原来的家。也有人说，他看到灰鸟，他随着灰鸟到了疯人院，看到风，他留在那里。
我始终相信第一种说法。野是孩子，他如一切小孩一般相信灰鸟的说法，把它看成童话一样坚信。
他与他们唯一差别的是，他看到了那只灰鸟，他觉得受了欺骗。离开这里，回家。当孩子不再需要发泄，家是他们最宁静的地方。没有欺骗。
很久以后，乌遇见劈面的他。乌喊，野。那人给他陌生人的微笑。那人说，你叫我吗，我不是野，我叫家。
五、光
光在寻找黑暗。
只有找到黑暗，才华接近尽头的阳光。光的心情严肃。
然而他最终被光线刺伤。
空城人用他们的中庸制造出光筒。他们在一次化学试验中找到光。他的板刷头太过鲜艳，那是空城人的目标�？粘侨税压馔采湎蚬�……
我们找到光时，他的眼睛已经溃烂。他兴奋。他说，你们知道吗，我已经找到黑暗，可以不必赞美。
可是光筒里的芒在他的身体里面继续腐败。光死亡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亡人的血。血白如光。纯洁。没有伤心。
六、乌
风找到我，他说，你来加入我们的乐队，你来。他喊我，乌。
乌没有目的。乐队演出的时候，他奏琴。十指倾泻如一场华美的自恋。
他沿空城乱走。他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在这样的城里长大。他的头发在雾里很招摇。他自己并不明白。要做的都没有做。
乌自己看着乐队离散。
时间荒唐。乌所能做的只剩说话：风没有疯。我们是好人。
风没有疯。这是乌一直强调的。
我终在世。很久以后，我被送进博物馆。人在我面前驻足，指指点点。他们说，看，空城人。
那个时候，我的头发已经足够长。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，乌。
七、传说
许多年已往。人们说，空城，只是一场传说。
后记：
王者仁也，仁者智也，智者灵也，灵者神也，神者气也；
气者空也，空者万物之始终也；
---------故名”空城“。
其实，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空城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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